《中翰岭碑记》为明代进士徐如翰所撰写,记录了中翰钟廷英(字华石)独力捐资,在岭南买山地三十亩,工程花时四年,修筑阔约一丈、长约数千丈(一丈三米,一千丈六里)岭道的故事。
钟廷英,丰惠人,官至中书舍人(中翰),为官清正,颇得万历皇帝赞赏,家获四道赐封。钟廷英与表亲徐如翰同朝为官,皆有出尘之志,相约隐居山林。因此钟廷英先行告归之后,在天平山、太平山两山之间结庐。出入经由石阔渡,每见隐潭溪“秋霖暴涨,居民有沉灶之忧。”溪边岭道又为通往丽水、台州大道,“冬寒水冽,僻崖穷谷之妇,挈女携子,往往跣足徒涉,匍匐艰楚。”
钟廷英停骖感叹:真是太苦了!“怵然动援溺想。因捐资募夫,傍山迤陂,别铲一道。峻者夷之,陷者架之,洼
者崇培之。或凿脊洞开,或垒基成梁,广拓坦衢。”又想长途跋涉,中途需要休息,以供路人避雨、歇脚、喝茶,“乃于上流,筑禅刹一邱,匾曰:‘木樨庵’。置产赡僧,以接济大众。泡茗传灯,施与不匮。于是行旅樵牧,日登此岭,感叹讴歌,因名之曰:‘中翰岭’。”
“中翰岭”是出自百姓之口,是行人、樵夫、牧童、乡亲的口碑。里中竺、厉两姓的君子,共同商议记载宣扬中翰公的美善,志德于石。刚好在外为官的徐如翰久游乍归,适逢落成之日,乡亲遂请他作记,徐如翰欣然命笔,以复诸君子之请。他最后说:但愿“之后登斯岭者,永不忘中翰利济之心,斯可矣。”
徐如翰,字伯鹰,祖徐子麟(曾祖徐文彪),管溪徐氏十世孙,是入祀绍兴府的乡贤。祖父在诸孙中独爱徐如翰,说是“吾家千里驹”。十岁,应童子试,郡守富奇之。年十三,补弟子员,登万历丁酉乡荐,辛丑进士。授行人司行人,晋工部屯田清吏司主事,督治泰昌母后陵。晋本司员外郎,再晋郎中。出为山西布政使,司宁武兵备道右参议,兼按察司佥事。移山西兵备道,适总戎与巡抚不协,徐如翰和解之,疆圉以安。会阁臣方从哲趣杨镐进兵败绩,徐如翰闻报痛甚,草疏劾从哲,以越职言事,罹不测,左光斗救之,削籍归。
熹宗初,起徐如翰为天津兵备道。河间为魏璫桑梓地,璫以一岁九迁邀之,徐如翰峻拒。璫为母建坊,谀者欲列徐如翰名,不可,璫母丧亦不赴吊。璫恚甚,御史梁梦环附璫,劾徐如翰,复削夺,津人遮道泣留。
庄烈登极,起徐如翰为陕西参政,仍兼按察副使,与边帅曹文诏督兵剿流寇,所在杀贼。晋陕西布政使司,分巡关西道左参政,仍兼按察副使。推升巡抚凤阳、庐州、淮安、扬州等处地方,专督剿寇军务,兼理粮饷,都察院右副都御史,兼兵部右侍郎,予告归,阶中宪大夫。特恩存问,以礼致仕。加一级,进阶大中大夫、资治少尹。卜居山阴蕺山之麓,与陶石梁、陈元晏诸人,称“稽山八老”。著有《忠孝未扬疏》、《檀燕山诗集》。
起初徐如翰与钟廷英相约一道隐居,结果徐如翰后来隐居到山阴蕺山之麓。因为隐居之约,促成了钟廷英在岭南的惠民举义。
“石阔溪”之名今已不存,只有“石阔村”的地方,或许石阔溪即指是石阔村附近一段溪。旧志无“石阔”,但有“石窟”,疑“石阔”即“石窟”,音同字不同故也。
自明至今,数百年过去,“中翰岭”之名已不为人知,《中翰岭碑记》也不见收录于县志乡史,岂不惜哉!
今阅上虞钟氏宗谱,见此碑记,不觉感叹,遗珠如此,家谱岂可忽视。特录出标点,略作标注,以仅研究乡土文化者参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