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郑和塑像
寻找郑和留下的传世著作
郑和是一位文武兼备的伟人,他在二十多年七下西洋的经历中,耳闻目睹,有感而发,应该有所记录。
并且作为考察西洋的重臣,具有记录经历,接交报告的职责,一来汇报出使经过,二来为国家了解海外各国情况,采取外交应对之策,提供海外风土人物的信息资料,现在来说就是国际情报,是做到知己知彼的重要参考,这也是郑和不得用心著作的肩负责任。
郑和确实有著作传世,据云南名人袁嘉谷所编的《滇绎》中说:
“宋孝廉(昆阳宋藩)云,闻郑和家有和著作,当访之。”
这一传闻、记载并非孔穴来风,于理于情,郑和生前必有著作传世。
而且早在明万历年间胡文焕所刻《格致丛书》中,题《星槎胜览》为郑和著,这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号。
胡文焕,字德甫,一字德文,号全庵,一号抱琴居士。祖籍江西婺源,居于仁和(今杭州),是明代文学家、藏书家、刻书家,贡献极大的出版家。
胡文焕深通音律,善鼓琴,嗜好藏书,在万历、天启年间,建藏书楼,取名“文会堂”。后又取晋张翰诗句,改名“思蕙馆”。又设书肆,以刻书为事。用于流通古籍 。
胡文焕一生刊刻图书多达600余种,1300余卷。仅刻《格致丛书》,就收书181种600余卷(一说为206种和346种,今从《四库全书总目》),现存168种;收辑古今考证名物的各种专著以及文学、训诂、艺术等书,其中多秘册珍函,都是罕见之本。
所以由此可见,对于举世闻名郑和家藏有的稀世著作,嗜书如命的胡文焕必定会想方设法从郑和后人那里获取,或是高价收买,或是精心抄录,总之是必获至宝,方能心安。
所以胡文焕得到郑和宝书之后,为广流传,就刻印出版了!
星槎胜览
这就是后来流传于世的两种《星槎胜览》之一,四卷本的是郑和的著作,文采飞扬,记录详尽。两卷本的是费信之作,多数抄录郑和和他书而成。
但是很奇怪的是中外学者都极力打压四卷本的《星槎胜览》,说是四卷本是抄两卷本的。
说这种话的,逻辑本身就有问题的,只能少的是抄录多的,多的怎么能抄少的?其余多出来的内容,可以凭空瞎编吗?
所以专家向达说:“明胡文焕刻《格致丛书》,将费信的《星槎胜览》题为郑和著,那是耳食之谈,不足为据。观其所刻《百名家书》,作费信不作郑和可知。”这属于过于武断,不讲论证。
因为向达明明知道有两种《星槎胜览》多寡的不同,本身就不是同一人所著,也不可能是其他人根据粗劣版本、而能凭空扩充修改完美而能成的。
可能只有一种,那一定是七下西洋中见多识广、经历丰富、文采飞扬的人所作,这一位作者是谁?除了郑和,其他人谁者达不到如此条件与境界呀!
最为明显的就是卷四本的一篇序文,写得言简意赅,激情澎湃,心胸广阔,气象万千,那也不是粗通文墨的费信所能抒发的。
所以很怀疑有到底历史上有没有费信这个人?因为这一篇序文抄写郑和原作、塞入私货,伪造的痕迹十分严重!
序文中费信说:“臣本吴东鄙儒,草茅下士。先臣成大仓,未几而蚤逝。于是臣继戍役。”
费信与父样管理大仓的职务,最多算是“吏”,怎么能傲慢失礼自称“臣”?
而自称“臣”,是对君而言的,是大臣向皇帝上奏的口语。费信小吏,写书又不向皇帝进贡,序中自称“臣”,意欲何为?
很显然是伪造者在郑和向明英宗的奏书中,硬塞私货。
序中费信还说:“不揣肤陋,辄敢自叙其首。”这里又露马脚了。
本身这是一篇郑和向皇上的呈奏,所以开篇称“臣”,下面就提到“太祖高皇帝”(朱元璋),再“太宗文皇帝”(朱棣),再到明宣宗驾崩,“皇上嗣登大宝”(明英宗朱祁镇即位),是郑和向明英宗的进呈之辞,是表达历代皇帝的治国方略,根据国内外形势,对机设法,“得时措之宜也”。
所以由此可知,郑和作为大臣,郑重向英宗皇帝进献西洋番国资料,也不可能取《星槎胜览》这种轻佻的书名。
“星槎”,是指宝船小如星辰。“胜览”,是指观西洋风光很胜美。这是对西洋番国的美化。
而文中明明说:“华夷之辨”,中国与西番是有区别的。“殊方末俗之卑陋”,西番各国的风俗是很低俗的“末俗”,何来“胜览”之说?
况且开篇就说:“而夷狄之邦,则以不治治之。”
“夷狄之邦”,就是指西洋各番国。“以不治治之”,就是乱七八糟,既无治理的办法,即使治也治不好。就像现在的西方,美国把世界搞得战火纷飞。
所以,四卷本的《星槎胜览》,原来书名应该就是失传已久的《西洋番国志》。
西洋番国志
为什么要改书名?因为在明代中国历史、文化就受到了西方势力的打压。看看明代爱国文人为什么创作《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》、《封神演义》,就知道明末国家充满了外来凶险。
《西洋番国志》一书,从明代到清末,一直不出现于世,直到民国,才有所谓的《西洋番国志》出来,其实是摘录四卷本的《星槎胜览》部分内容而成。
下面把郑和原文中的私货删去,来看一下郑和文章的风采,题目为我所取:
郑和进献《西洋番国志》呈辞
“臣闻王者无外,中天下而立,定四海之民,一视同仁。笃近举远,故视中国犹一人。而夷狄之邦,则以不治治之。洪惟圣朝天启文运,太祖高皇帝龙飞九五,波泽敷于中外,德威振于万邦。
太宗文皇帝继统,文明之治,格于四表。于是屡命正使太监郑和、王景弘、侯显等,开道九夷八蛮,钦赐玺书礼币。皇风清穆,覃被无疆。天之所覆,地之所载,莫不贡献臣服。三五之世,不是过矣。
皇上(明英宗)嗣登大宝,诏止海舶,及远征之役。盖以国家列圣相继,奕叶重光,治化隆盛。而远夷小丑,或梗皇化,则移师薄伐。使不忘武备,以巩固鸿基,为万世之宏规也。皇上恭默思道,端拱而治。守盈成之运,垂无穷之业,得时措之宜也。
至永乐宣德(明宣宗)间,选随中使至海外,经诸番国,前后数四,二十余年。历览风土人物之宜,采辑图写成帙,名曰《西洋番国志》。一览之余,则中国之大,华夷之辨,山川之险易,物产之珍奇,殊方末俗之卑陋,可以不劳远涉,而尽在目中矣。
夫王者无外,王德之体,以不治治之。王道之用若然。将见治化之效,声教所及,暴风不作,海波不扬。越棠肃慎之民曰:‘中国有圣人在上,白雉梏矢之贡,不期而至矣。’
正统元年丙辰春正月吉日臣郑和伏拜”
——据《纪录汇编》本转录(修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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